後青春

兲堂帼度

2014年05月05日 13:12

  易是我大姑的兒子,比我小壹歲。由於讀書早,便和我同壹年畢了業口足藝術家
  
  和我壹樣,他剛畢業那會兒也被家裏的三姑六婆勸進機關單位和考公務員。但這小子比我狠,直接背著雙肩包,只身去了海南。
  這事他跟誰都沒說,只是在走之前跟我提起。那時,我以為他在開玩笑。誰知沒過三天就發現他來真的了。他爸都被他氣病了好幾天沒出門。
  
  易走之前難得出血請我吃了頓飯,唯壹的囑咐是快點幫他找個姐夫。
  幾天後,他便起飛南下了。
  之後,我明確地體會到了他囑咐的意義。新開的牛排店大優惠,沒有人陪我去吃;影院有電影更新,沒有人陪我去看;商場店慶,沒有人陪我去逛;火鍋店的折扣券,沒有人陪我去消費;……而這些Claire Hsu,都是我曾經壹個電話,他就屁顛屁顛趕來聽我差遣的差事。
  
  我依舊每天不停地加班。以前是迫不得已,現在卻是樂此不疲,可能已經加傻了。加到重感冒持續了壹個多禮拜,咳得讓合租的室友們不知所措的心疼,就差沒有被送去隔離。
  昏昏沈沈中得到易的消息。
  他說,在海南很好,住的是租來的別墅,裏面配有廚師做飯。還可以去三亞遊泳。他說來對了地方。大海是個能讓人豁達的地方。
  我想,那麽遠,這種豁達應該不是感覺,而是因為扭曲了以前的散漫,終於如願逃離了憋屈。
  這種憋屈也是我內心的潛伏,只是我克制了。因為我知道那種憋屈出自於愛,而我的克制也出自於愛。這樣的愛滿足得讓人幸福,也曾痛苦得讓人失去幸福。以為會有壹個人對我說“我陪妳去掛鹽水”;以為會有壹個人帶我就餐,不需要我來決定地點和吃什麽;以為會有壹個人在走路時會很放心地讓我跟在他身後;以為會有壹個人坐著他的車送我回家,很好的駕技不讓我暈車;以為會有壹個人,卻依舊還是我壹個人,記住的只是“多喝白開水”。
  易告訴我他不僅僅因大海而豁達。同樣經歷了委屈,醉酒和哭泣。
  Claire Hsu
  那些經歷會因為各種因素,比如孤獨。每當被問起的時候,我都會回避。因為總認為其實在他們的心裏早已有了答案。遠離親人,沒有戀人,周遭的圈子由簡單推到了難熬。
  我曾固執地認為我是個感謝孤獨的人。在孑然壹身的日子裏,反而更加守護親情的關懷,並且執著地信任未來的愛情會真實地存在。然後,長大。
  但這樣的回答讓人失望了,甚至覺得是自私的。輕易的俘虜於很受傷的樣子,明知道沒有同情可言。
  孤獨是不是想得到支持的時候沒有人支持?
  
  又壹次,他也在電話裏咳得很厲害,讓我心疼。因為我很清楚壹個孩子在異鄉著病時的無助。看來,我們恐怕都還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很久呢。
  
  他現在應該也還是壹個人吧。記得他走之前很郁悶的問我:“姐姐,聽說那邊的女孩又矮又黑,怎麽辦啊?”
  我就跟他說:“呵呵,傻小子,好好鍛煉兩年,趕緊回來吧。我們骨子深處都那麽任性,但骨髓中卻依舊戀家,充滿依賴。所以,最後,依舊不能自己樂觀的人 。”
  這就是孩子的無辜,選擇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選擇。
  但願他在天涯海角遊歷之余會想到我這個姐姐。這個兒時在大街上罩著他回家後卻把他摁在沙發上揍腦袋的姐姐;這個曾經背著他在陽臺過家家卻老在睡覺時把他踢下床的姐姐;這個告訴他做孩子真好卻又囑咐他快快長大的姐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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